如果說春天給予杜甫的是一種獨自觀照花花世界的精神享受,那么夏季則帶來一種回歸日常生活的雅趣與清歡。
760年夏初,草堂部分落成,是詩人生活轉變的標志。在長期流亡后有了居住,詩人的煩悶抑郁大大減輕了,心境由憂轉閑,閑中也略蘊清愁。
浣花溪草堂所在區(qū)域,是竹木蔭蔽的林盤。詩人的川西林盤生活,水陸草木繁盛,四季花期更換輪替,為他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創(chuàng)作靈感,春天寫了,夏天接著寫。
草堂的環(huán)境特點主要是一個“幽”字,值得注意的是,杜甫草堂詩中多次寫到“清幽”之“幽”。而這“幽”的特點,進入夏季更為突出。可以說,在這種自然環(huán)境、人居環(huán)境下,杜甫也感染了成都人那種從骨子里散發(fā)出來的不慌不忙、閑散安逸的生活態(tài)度。安逸,是成都自帶的氣質,足以感染每一個“蓉漂”。
歷代封建王朝皆以江瀆神作為川神的象征加以祭拜,以祈求天下江河安流,民阜物豐。 五代前蜀時,王建永平四年十二月,改元通正,時大霖雨,禱于奇相之祠?!稄V雅·釋天》云: “江神謂之奇相。”奇相祠即為江瀆廟。
到宋代,對江瀆神的信仰受到政府和民間的重視。宋乾德三年平蜀,乾德六年(即開始寶元年,968年)“詔舉唐祀典,以立夏日祭江瀆于益州”。慶歷五年(1045)春,知州文彥博在立夏祭江瀆神,祈禱降雨,后來又多次到江瀆廟。
文彥博在江瀆廟建“設廳”,用來夏日聚會避暑。廟前臨清池,有島嶼竹木之勝,紅蕖夏發(fā),水碧四照。末伏日,設廳早宴罷,泛舟池中,復出,就廳晚宴。觀者臨池張飲,盡日為樂。
宋制,立春日祀淮瀆;立夏日祀江瀆;立秋日祀河瀆;立冬日祀濟瀆。隨著經(jīng)濟重心南移,經(jīng)濟最繁榮的四川與東南地區(qū)聯(lián)系日益密切,使長江水上活動空前頻繁,江瀆地位日益增重。
南宋時,范成大于宋孝宗淳熙三年(1176年)重修江瀆廟,淳熙四年完工,他請陸游撰寫了《成都府江瀆廟碑》文。陸游還留有《江瀆池納涼》詩:“雨過荒地藻荇香,明月如水浸胡床。天公作意憐羈客,乞與今年一夏涼?!?/span>
以前,在村口或臺門里掛起一桿大木秤,秤鉤懸一根凳子,大家輪流坐到凳子上面秤人。司秤人一面打秤花,一面講著吉利話。用彩線編織蛋套,掛在孩子胸前,或掛在帳子上。
古詩云:“立夏秤人輕重數(shù),秤懸梁上笑喧閨?!绷⑾闹盏摹俺尤恕绷曀字饕餍杏谖覈戏?,傳說跟蜀漢后主劉禪有關。
據(jù)說,孟獲被七擒七縱后,誠心誠意地歸順。后來,諸葛亮在臨終前囑托孟獲每年要看望蜀主一次,當時正好是立夏。蜀漢滅亡后,篡魏的司馬昭將劉禪安置到洛陽。孟獲不忘諸葛亮的囑托,每年立夏都去看望劉禪,每次都把他放在秤上稱一稱重量,驗證他有沒有被虧待。因此,每年立夏這天,司馬家的人就用糯米加豌豆煮成糯米飯請劉禪吃,讓他每年立夏都比上年重一點,日子也就過得清靜安樂,福壽雙全。
雖然這個傳說與史實不符,但是,卻真實地反映了普通民眾心目中的理想世界:清靜安樂,福壽雙全。
實際上,古時以壯實為美,夏季天氣炎熱,影響食欲,容易掉膘。一些有條件的人家,為了保持身體健康,防止體重變化過大,會在立夏這天稱重,等到立秋后再稱一次,再通過進補將丟失的體重補回去。